鐵胃貓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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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胃貓貓
臺上，除了最開始鳴翠出場鬧出了一點小風波，比賽大體上是平穩進行的。
而後臺，JHG經理走來走去，不時看一看時間，看一看戰局，又朝著臺上看一眼。
“經理，你看什麽呢？”JHG工作人員納悶。
他跟隨著對方的視線看去，發現經理看的是YUG的上單崽崽，工作人員了然：“看崽崽嗎？她是有點特別，雖然長得很幼，但不容小視啊！”
JHG經理搖了搖頭，沒把心裏話說出了。
其實他在看YUG什麽時候喊暫停。
結果一直到比賽結束，到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，YUG都沒喊暫停。
“不應該啊……”JHG經理走來走去，走去走來。
“明明我是看著她吃下去的，難不成，失效了？”
又是平平無奇的帶飛局，打完了，看到大屏幕上出現了自己MVP的顯示界面，崽崽打了個哈欠。這次的對手沒難度，給她打困了都。
“打得好啊！”
經理李希恩給崽崽點了個讚，目光轉到了她時不時鼓動一下的腮幫子。
崽崽：嚼嚼嚼
“……你這嘴裏的是什麽？”
之前JHG來送東西的時候他不在。
“JHG上貢的祭品，薄荷味的，”崽崽從口袋裏摸出了口香糖，“你要嗎？”
說罷，她喉頭一動，把口香糖整個吞了下去。
李希恩：“？！”
“這東西不是這麽吃的啊！”
他拿了一條，拆開包裝扔進嘴裏，給崽崽做起示範：“這個嚼完以後要吐出來的，喏，就像這樣。”末了，他還不忘教導崽崽，“這次就算了，以後不要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。”
射手越靖湊了過來，笑嘻嘻地蹭走了一片：“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嘛。”
贏了比賽，隊內一片歡欣。
這份喜悅一直持續到賽後采訪結束，眾人準備啟程回俱樂部。
大夥推開玻璃門正準備出場館，射手越靖突然抖了一下，捂住腹部：“壞了，我好像鬧肚子了。”他一彎腰，把背上的雙肩包放在了地上，“你們等我一下，我去去就回！”
經理李希恩在他身後說著：“是不是空調吹太狠，著涼了？註意腸胃啊，看來什麽時候得帶你們上醫院做個體檢了。”
剛說完，他眉頭一皺，面露難色：“要遭，我的肚子好像也有點不對勁。”
兩人前後腳往衛生間沖，然後在門口遇到了同樣面色不佳的JHG經理。
一時間，衛生間裏，水聲此起彼伏。
YUG其他人原本是在門口等的，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。
中單梁羽童摸出了手機：“還是給他們買點藥吧，誒，腹瀉吃什麽來著？”
她叫了個送藥上門。
朱厭說著：“我去給他們搞點熱水來。”
又折返回了場館找工作人員。
路上，他遇到了同樣沒走的JHG眾人。一行人穿著隊服，或站或蹲或坐，身後背著包，手裏捧著手機，一副在等人的模樣。
要知道，這時候離比賽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，觀眾和媒體都走完了，只剩下工作人員在收拾場館。
朱厭腳步一停，帶著笑容上去打了個招呼：“還沒走啊？”
JHG隊長伏露頗感意外：“你們也沒走？我們在等人呢。”
朱厭朝JHG隊伍裏掃了一眼。經理不在。
於是他說：“需要幫忙盡管提。”
JHG隊長伏露搖頭：“小事，我們經理鬧肚子了，估計過會兒就好了。”
朱厭瞇了瞇眼睛。
告別了JHG眾人，他兩手空空地回到了YUG隊伍中。
“我剛遇到JHG的人了，他們的經理也鬧肚子了。有這麽巧的巧合嗎？”
聽罷，YUG諸人皆是眉頭一皺。
而輔助顧喻楚冷笑一聲，拿出手機，撥打了一個號碼。
“一個人是這樣可以說是體質問題，兩個人可以解釋為巧合，現在不同隊伍的三個人同時鬧肚子……這不查一查，就說不過去了吧？”
“餵，警察嗎？我們這裏有人投毒。”
旁聽完顧喻楚打電話，分析師陳西嶺面有遲疑：“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？”
僅憑三個人拉肚子就報警說有人投毒。
“萬一，不是呢？”
“萬一是呢？”
顧喻楚抱胸冷冷站在一邊，“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的，說錯了就當是我報假警，有什麽問題我一力承擔。但，萬一真被我說對了……”
幾輛警車呼嘯著來到了場館。
警方的出警速度很快，找來各方了解情況。
他們首先懷疑上了主辦方提供的水。
場館這邊的人都懵了：“這，投毒？？我們提供的水都是帶包裝的，不可能是我們啊！”
警察耐心十足：“我們只是調查一下，以往的案件裏用針管投毒也是有的。”
問到YUG這邊，梁羽童仔細回憶了越靖和李希恩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。
“我們自帶了一部分飲用水。也沒吃什麽特別的，除了……”
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了崽崽……的腮幫子上。
三個人都吃過的東西，除了水，還有口香糖。
崽崽：嚼嚼嚼
發現大家在看她，她疑惑地看了回來。
崽崽：？
發生甚麽事了？
“你沒事吧？”
梁羽童緊張地看著她。
“那個不能吃啊！快吐出來！”
盡管極度懷疑口香糖有問題，但也得靠事實說話。
所有可疑物品被帶走化驗了。化驗還需要一段時間。
而眾人已經在場館逗留了將近三個小時了。
崽崽垮著個臉，蹲在椅子上：“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？”
自從有了顧喻楚掌勺，她的胃口完全被餵刁鉆了，晚飯他們點的外賣湊合，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去。預制菜哪有廚子親手燒得好吃？
朱厭沖她伸出手，勾了勾手指：“口香糖。”
警察帶走了一部分，但並不是全部，崽崽身上還留了一條。
現在這條到了朱厭手中。
他撕開包裝，直接吃了一片。
其他人：“！！！”
“這不能吃啊！”
“化驗結果還沒出來，誰知道口香糖是不是真有毒！”
朱厭笑了笑：“我心裏有數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崽崽身上，崽崽也在看他。女孩子圓滾滾的大眼睛，瞳孔漆黑得過分，正常人的眼睛是棕黑色的，崽崽的卻是子夜一般的黑，像淵藪，所有情緒都浸在深淵裏，看不分明。
朱厭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這是最快的辦法。”
他說得不錯。
警方出具化驗報告需要數小時，而他覆刻同樣的癥狀，只需要十分鐘。
至此，案情差不多水落石出，只差化驗報告，完成最後一環。
原本還得在場館留著的眾人，在朱厭這麽一通生猛操作之後，提前回家了。
幸好只是瀉藥，找到了罪魁禍首，對陣下藥，幾人的腹痛很快消失了。
“你還真是不怕死啊，”路上，顧喻楚評價朱厭，“你就不想想，萬一那真是毒藥呢？”
“這不是沒事嗎？”朱厭笑了笑，沒說話，只是看了崽崽一眼。
崽崽皺著眉頭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他看向窗外飛快消失的街景，心想著：就算真有毒也沒事，越靖他們不是還活著嗎？
頂多是受點罪罷了。
比起這些，更重要的是……
“你還生氣嗎？”
朱厭在走廊裏，攔下了準備回房的崽崽。
“這些天你場下不愛理我，不高興也不告訴我為什麽……我想向你道歉，但一直找不到機會，”他認真地看向她眼底，又問了一遍，“現在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很難描述崽崽這一刻的感受。就像一直隱約著的情緒忽然被人點破，他把她的心裏話挖出來，攤開給她自己看，於是她恍然：原來這個叫生氣，原來她在生氣。
崽崽張了張嘴，一句“你怎麽知道？”就要脫口而出，又被緊急撤回。
……說這話，不就坐實了她有在生氣嗎？
她才沒有生氣！她才不會跟小小人類計較！
“笨死了。”崽崽嘟噥了一句。
被罵了，朱厭的眼角眉梢卻流露出了笑意：“今天的比賽辛苦貓貓神了，以後也請多多指教。”
而在轉角。
“貓貓神？”
節奏靠在自己的房門上，慢慢在口袋裏搜尋著鑰匙。
聽到這個怪異的稱呼，他挑了下眉。
推開房間，反鎖房門。
他脫下黑色西裝外套，隨手往椅背上一搭，解開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，進了衛生間，打開水龍頭，洗了把臉。水聲潺潺，浴室的鏡子裏，映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。
還有他緩緩滲出血跡的上臂。
節奏低眉，擡起手臂看了一眼：“怎麽又崩開了？”
“因為你動作幅度太大了。”一道聲音突兀地在密閉空間裏響起。
“嗯嗯，明天我就把鳴翠的輪椅搶了坐，這樣你滿意了？”
節奏眼睛都不擡，他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，長臂一伸，單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卷繃帶，丟掉臟汙的舊繃帶，一圈一圈將白色纏繞到傷口上。
“那個貓貓神，你怎麽看？”
“一個長不大的小孩，還真是怎麽看都很邪門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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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上，除了最開始鳴翠出場鬧出了一點小風波，比賽大體上是平穩進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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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經理，你看什麽呢？”JHG工作人員納悶。
他跟隨著對方的視線看去，發現經理看的是YUG的上單崽崽，工作人員了然：“看崽崽嗎？她是有點特別，雖然長得很幼，但不容小視啊！”
JHG經理搖了搖頭，沒把心裏話說出了。
其實他在看YUG什麽時候喊暫停。
結果一直到比賽結束，到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，YUG都沒喊暫停。
“不應該啊……”JHG經理走來走去，走去走來。
“明明我是看著她吃下去的，難不成，失效了？”
又是平平無奇的帶飛局，打完了，看到大屏幕上出現了自己MVP的顯示界面，崽崽打了個哈欠。這次的對手沒難度，給她打困了都。
“打得好啊！”
經理李希恩給崽崽點了個讚，目光轉到了她時不時鼓動一下的腮幫子。
崽崽：嚼嚼嚼
“……你這嘴裏的是什麽？”
之前JHG來送東西的時候他不在。
“JHG上貢的祭品，薄荷味的，”崽崽從口袋裏摸出了口香糖，“你要嗎？”
說罷，她喉頭一動，把口香糖整個吞了下去。
李希恩：“？！”
“這東西不是這麽吃的啊！”
他拿了一條，拆開包裝扔進嘴裏，給崽崽做起示範：“這個嚼完以後要吐出來的，喏，就像這樣。”末了，他還不忘教導崽崽，“這次就算了，以後不要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。”
射手越靖湊了過來，笑嘻嘻地蹭走了一片：“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嘛。”
贏了比賽，隊內一片歡欣。
這份喜悅一直持續到賽後采訪結束，眾人準備啟程回俱樂部。
大夥推開玻璃門正準備出場館，射手越靖突然抖了一下，捂住腹部：“壞了，我好像鬧肚子了。”他一彎腰，把背上的雙肩包放在了地上，“你們等我一下，我去去就回！”
經理李希恩在他身後說著：“是不是空調吹太狠，著涼了？註意腸胃啊，看來什麽時候得帶你們上醫院做個體檢了。”
剛說完，他眉頭一皺，面露難色：“要遭，我的肚子好像也有點不對勁。”
兩人前後腳往衛生間沖，然後在門口遇到了同樣面色不佳的JHG經理。
一時間，衛生間裏，水聲此起彼伏。
YUG其他人原本是在門口等的，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。
中單梁羽童摸出了手機：“還是給他們買點藥吧，誒，腹瀉吃什麽來著？”
她叫了個送藥上門。
朱厭說著：“我去給他們搞點熱水來。”
又折返回了場館找工作人員。
路上，他遇到了同樣沒走的JHG眾人。一行人穿著隊服，或站或蹲或坐，身後背著包，手裏捧著手機，一副在等人的模樣。
要知道，這時候離比賽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，觀眾和媒體都走完了，只剩下工作人員在收拾場館。
朱厭腳步一停，帶著笑容上去打了個招呼：“還沒走啊？”
JHG隊長伏露頗感意外：“你們也沒走？我們在等人呢。”
朱厭朝JHG隊伍裏掃了一眼。經理不在。
於是他說：“需要幫忙盡管提。”
JHG隊長伏露搖頭：“小事，我們經理鬧肚子了，估計過會兒就好了。”
朱厭瞇了瞇眼睛。
告別了JHG眾人，他兩手空空地回到了YUG隊伍中。
“我剛遇到JHG的人了，他們的經理也鬧肚子了。有這麽巧的巧合嗎？”
聽罷，YUG諸人皆是眉頭一皺。
而輔助顧喻楚冷笑一聲，拿出手機，撥打了一個號碼。
“一個人是這樣可以說是體質問題，兩個人可以解釋為巧合，現在不同隊伍的三個人同時鬧肚子……這不查一查，就說不過去了吧？”
“餵，警察嗎？我們這裏有人投毒。”
旁聽完顧喻楚打電話，分析師陳西嶺面有遲疑：“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？”
僅憑三個人拉肚子就報警說有人投毒。
“萬一，不是呢？”
“萬一是呢？”
顧喻楚抱胸冷冷站在一邊，“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的，說錯了就當是我報假警，有什麽問題我一力承擔。但，萬一真被我說對了……”
幾輛警車呼嘯著來到了場館。
警方的出警速度很快，找來各方了解情況。
他們首先懷疑上了主辦方提供的水。
場館這邊的人都懵了：“這，投毒？？我們提供的水都是帶包裝的，不可能是我們啊！”
警察耐心十足：“我們只是調查一下，以往的案件裏用針管投毒也是有的。”
問到YUG這邊，梁羽童仔細回憶了越靖和李希恩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。
“我們自帶了一部分飲用水。也沒吃什麽特別的，除了……”
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了崽崽……的腮幫子上。
三個人都吃過的東西，除了水，還有口香糖。
崽崽：嚼嚼嚼
發現大家在看她，她疑惑地看了回來。
崽崽：？
發生甚麽事了？
“你沒事吧？”
梁羽童緊張地看著她。
“那個不能吃啊！快吐出來！”
盡管極度懷疑口香糖有問題，但也得靠事實說話。
所有可疑物品被帶走化驗了。化驗還需要一段時間。
而眾人已經在場館逗留了將近三個小時了。
崽崽垮著個臉，蹲在椅子上：“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？”
自從有了顧喻楚掌勺，她的胃口完全被餵刁鉆了，晚飯他們點的外賣湊合，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去。預制菜哪有廚子親手燒得好吃？
朱厭沖她伸出手，勾了勾手指：“口香糖。”
警察帶走了一部分，但並不是全部，崽崽身上還留了一條。
現在這條到了朱厭手中。
他撕開包裝，直接吃了一片。
其他人：“！！！”
“這不能吃啊！”
“化驗結果還沒出來，誰知道口香糖是不是真有毒！”
朱厭笑了笑：“我心裏有數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崽崽身上，崽崽也在看他。女孩子圓滾滾的大眼睛，瞳孔漆黑得過分，正常人的眼睛是棕黑色的，崽崽的卻是子夜一般的黑，像淵藪，所有情緒都浸在深淵裏，看不分明。
朱厭直視著她的眼睛：“這是最快的辦法。”
他說得不錯。
警方出具化驗報告需要數小時，而他覆刻同樣的癥狀，只需要十分鐘。
至此，案情差不多水落石出，只差化驗報告，完成最後一環。
原本還得在場館留著的眾人，在朱厭這麽一通生猛操作之後，提前回家了。
幸好只是瀉藥，找到了罪魁禍首，對陣下藥，幾人的腹痛很快消失了。
“你還真是不怕死啊，”路上，顧喻楚評價朱厭，“你就不想想，萬一那真是毒藥呢？”
“這不是沒事嗎？”朱厭笑了笑，沒說話，只是看了崽崽一眼。
崽崽皺著眉頭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他看向窗外飛快消失的街景，心想著：就算真有毒也沒事，越靖他們不是還活著嗎？
頂多是受點罪罷了。
比起這些，更重要的是……
“你還生氣嗎？”
朱厭在走廊裏，攔下了準備回房的崽崽。
“這些天你場下不愛理我，不高興也不告訴我為什麽……我想向你道歉，但一直找不到機會，”他認真地看向她眼底，又問了一遍，“現在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很難描述崽崽這一刻的感受。就像一直隱約著的情緒忽然被人點破，他把她的心裏話挖出來，攤開給她自己看，於是她恍然：原來這個叫生氣，原來她在生氣。
崽崽張了張嘴，一句“你怎麽知道？”就要脫口而出，又被緊急撤回。
……說這話，不就坐實了她有在生氣嗎？
她才沒有生氣！她才不會跟小小人類計較！
“笨死了。”崽崽嘟噥了一句。
被罵了，朱厭的眼角眉梢卻流露出了笑意：“今天的比賽辛苦貓貓神了，以後也請多多指教。”
而在轉角。
“貓貓神？”
節奏靠在自己的房門上，慢慢在口袋裏搜尋著鑰匙。
聽到這個怪異的稱呼，他挑了下眉。
推開房間，反鎖房門。
他脫下黑色西裝外套，隨手往椅背上一搭，解開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，進了衛生間，打開水龍頭，洗了把臉。水聲潺潺，浴室的鏡子裏，映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。
還有他緩緩滲出血跡的上臂。
節奏低眉，擡起手臂看了一眼：“怎麽又崩開了？”
“因為你動作幅度太大了。”一道聲音突兀地在密閉空間裏響起。
“嗯嗯，明天我就把鳴翠的輪椅搶了坐，這樣你滿意了？”
節奏眼睛都不擡，他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，長臂一伸，單手從櫃子裏拿出一卷繃帶，丟掉臟汙的舊繃帶，一圈一圈將白色纏繞到傷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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